前篇
該死的Potter！他憑甚麼！憑甚麼？！明明先招惹他的人是他！
Draco惱怒地在房間裡施著帶有破壞性的咒語，在一切都變得破碎不堪時，再施一個Reparo，而後又重複發洩性的破壞行為。
事實上，他在三天前已經開始這樣。
Draco對此感到更加憤怒。他氣Harry的無情、怒他輕易放棄，也更對被人左右情緒的自己感到憤怒，在成年以後，他明明能在任何事上一直保持冷靜，而該死的Potter讓他打破新紀錄了！
戰爭將要結束之時，他因為及時擋住──當然，他不知為何愚蠢地用自己的身體這麼做，也許是所謂的愛──某食死徒向作為黑暗一方的背叛者，也就是他的父母施以的惡咒，而陷入昏迷之中。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在他的病床旁邊，除了父母，竟然還有Harry。
他惘然的樣子被父母解讀一番，最終父親不情不願地向他簡略地解釋︰「小龍你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本來是命不久已，可是Potter先生救了你。」
頓時，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那平靜無波的祖母綠，一句看似毫無邏輯，實際合理得很的話就這樣吐了出來︰「怎樣救的？」
沙啞的聲音讓在場三人都不禁皺眉，母親為他倒了杯水，他邊感受著喉嚨久違的濕潤感，邊等待對方的回答。
可是那裝模作樣的救世主抿著嘴，絲毫沒有透露的意願，而他的父母也沒有揭露真實的意思。
他不滿地挑了挑眉，濕潤了的喉嚨不再因說話而疼痛，他以一貫的嘲諷語氣道謝︰「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迫，不竟我是最了解你們Gryffindor的英雄情意結，特別是他們的黃金男孩。而這次我實在不得不為救世主的多管閒事感到慶幸，要不是你那多餘的博愛精神，我還真沒機會再次睜開雙眼看到你那不堪的打扮，我衷心地感謝你的救助。」
如果刪掉前面一大段的諷刺性說話，這聽起來的確會比較像是在道謝，可是讓他驚訝的是，那一向狂躁的小獅子並沒有被他的話惹毛，反而是靜靜地繼續坐在床的另一邊。
若他當時有看向自己的母親，大概就會發現一向優雅又疼愛他的母親，已經露出一臉想要抽他的表情……
這些倒不是重點，重要的對話還在後頭。
當他說了一堆廢話來掩飾自己誠心的道謝後，Harry依然默不作聲，直到父親再次不情不願地以最禮貌的方式向他道謝，並提出願意補償──老實說，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懂父親為何會用這個字，又不是說Harry犧牲了甚麼。
Harry這才有了反應。然後，父親很成功地把他賣了出去。
事到如今，這確確實實是那無情的男孩先招惹自己，否則他們根本連「嘗試交往」的機會也沒有，更不會有後來的「相愛」。
可是，就在三天前，Harry的一句話，讓他懷疑他們是否真的相愛。
也許那只是Gryffindor式的特殊惡作劇，也許他只是被玩弄感情，也許他只是被厭倦了，也許──
沒有也許。
無論是甚麼原因，他們還是分手了。
Harry選擇離開他了。
三天前。
Harry把翻開某一頁的預言家日報遞到Draco面前，然後淡淡地說了句︰
「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讓Draco舉起一半的手收了回來，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的戀人，把快要衝口而出的質問吞回肚子裡去，冷靜地問︰「原因。」
然而Harry只是把報章放到Draco面前，挑眉，他看了看放在眼前的報章，再挑眉︰「你不相信我？」
他和Harry已經秘密交往了三年。雖然他發現到從他們開始交往以後，Harry的某些個性有了轉變，例如他從不在感情方面的事情和他爭論，以Harry的性格來說，這幾乎讓他詫異了好一段時間，可是這些不礙他愛上他，也不阻礙他們重新建立信任。
而因為這兩點，他實在不認為這一段小報導足以讓他們的感情破裂。
「Lucius向我證實了你的確要訂婚，也不可能一直和我交往。」
「所以我們分手吧。」
三個月後的訂婚宴裡，那段記憶依然在Draco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阻止不了自己記恨Harry的無情。
當初他沒有即時拒絕父親的要求，只因為想要Harry表現他的佔有欲。他們交往了三年，每當巫師界傳出他和誰誰誰的緋聞時，Harry都只是笑著說自己不在意，起初他認為這是Harry信任自己的表現，可是當他發現Harry幾乎沒有正常戀人的任何情緒時，他便開始感到不安。
而他實在沒預料到，Harry的反應會如此極端，甚至在提出分手後就立即離開，連讓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用盡所有方法找Harry也無果，最終還是盡自己作為Malfoy繼承人的責任，接受了父親安排的訂婚。
他公式化地向每一個來賓敬酒，並接受他們的恭賀和禮物，一直掛著Malfoy家最完美的假笑，直到那個人的到來，直到他在角落裡發現了那個人，終於將他努力勾起的假笑完全粉碎。
「Hi，Potter，我記得我沒有那個榮幸，能邀請到偉大的救世主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天知道Draco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對這個在他面前失蹤了三個月的人怒吼，假笑已經破碎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形象更糟糕。
Harry再一次無視他的嘲諷，把一條紅繩子拿出來遞給他，平靜的道︰「我只是來把訂婚賀禮交給你，這就走。」
「Potter，你這是甚麼意思？」這句話幾乎是從Draco的牙縫中擠出來，「先是和我分手，然後失蹤，到了我的訂婚宴，你居然送我一條鞋帶似的繩子？！你還想要以怎樣的方式來侮辱我？」
即使那是一條流著晶瑩紅液體的繩子，這對巫師界──不！就算是麻瓜界來說也是極為普通的鞋帶！這不是對他的侮辱還能是甚麼？！
Harry的臉色瞬間白了起來，拿著繩子的手顫抖著，最終他匆匆把繩子塞到Draco手裡，留下一句「恭喜，訂婚快樂」就立即離開。
儘管Draco想要去追，還是被早發現了這個角落的父親阻止了。
如果──
如果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Harry，或許就不會管甚麼訂婚宴、不會管父親有沒有阻止、不會管──
任何事！
他也絕對會把Harry追回來。
後篇
Hermione身穿優雅大方的銀白色禮服來到這婚宴會場已經快有三小時。因為Malfoy家和魔法部的政治關係，一向被他們鄙視嫌惡的泥巴種巫師的她也受到了邀請，基於政治立場和個人原因，她都不能拒絕，於是她就這樣呆站了三小時多。
梅林在上，天知道她有多想隨便打個招呼就離開！倒不是因為擔心Malfoy會乘機挖苦她──畢竟他也會用別些事情來嘲諷她，只是她必須好好確定Malfoy真的完成他的婚禮，她才能去看好友留給自己的東西。
對，是東西。她不知道Harry留給自己的是甚麼，它被Harry用一個極普通的盒子封著，而她保存了一年卻都沒探究裡頭是甚麼的原因，不是高級難纏的魔咒，只是僅僅因為一個約定。
沒有任何約誓咒，只是因為他們單純可靠的友誼。
因為這樣的友誼，她把自己的好奇心好好地壓抑著，直到Malfoy終於結婚。
這很奇怪，不是嗎？為什麼是Malfoy結婚後才能去打開盒子？真的很奇怪，可是她相信Harry會告訴她答案
──即使他已經一整年沒有出現過在她的眼前。
戰後，Hermion和Ron一直交往順利，不過有一點總是讓她和Molly不太滿意，Ron太過依賴Hermione。她沒有和Ron因為這個問題而爭吵，可這總需改善，所以在Molly的支持下，Hermione搬出了Burrow。
她想過很多人選，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求助她的知己──Harry。
雖然有些魯莽，但她確信好友會願意幫忙，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她便提著輕便的行李來到Harry現時的住所Black家。
無需敲門，Harry一直信任她和Ron，一個密語就足夠。
無昧的來訪，Hermione一打開門便抱歉地說︰「I’m sorry，Harry. 可否讓我暫時住在──」
一地的衣服和各種旅行用品，匆忙收拾行李的Harry，就算沒有旅行箱──作為巫師他們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她也理解到Harry將要離開的事實。
「Harry？你要去哪兒？」
「噢！抱歉，Hermion！你來得真及時，我本來打算在處理好這些東西後，」Harry以下巴指了指一地的雜物，然後又繼續快速地收拾它們，「才去找你的。」
「你要去旅行嗎？這麼突然？」甚至沒和他們商量？！Hermione有些激動，當然還有不滿和受傷，只是Harry有些奇怪，她選擇嘗試理解他。
「我不想解釋那麼多，只是現在，不是永遠，這也是我剛剛說要去找你的原因。」大概Harry也感受到Hermione的心情，他以一種心虛的方式快速地咕噥道。
她看著Harry忙東忙西的，不禁皺起眉頭，拿出魔杖一唸，東西便依著Harry本來的想法整齊地移動到理想的位置去，Harry立即感激地看向Hermione。
「你趕時間？是有甚麼危險嗎？」
這樣的想法很正常，非常合乎邏輯，黑魔王被打敗後並不是換來完全的和平，有很多代價還是需要救世主承受，這其中包括了黑魔王支持者們的憤怒。
「不，我訂了機票，可卻睡晚了，時間變得緊迫了點。」終於能喘口氣的Harry整個人放鬆地躺到沙發上，同時用著魔枚招來了茶杯和紅茶。
「機票？你打算到麻瓜界的哪裡去？」Hermione吃驚地坐了下來，然後唸了個咒語阻止了茶壺不斷斟茶的行動，Harry對這些魔咒一向不太純熟。
「我不想說，Hermione，至少不是現在。」
她嘆息，在成年以後，她不再像學生時代一樣強制他們些甚麼，他們總需長大，也會成熟，根本不應該總是讓她來為他們操心，況且她一向信任Harry的選擇。
之後，Harry嘗試轉移話題，Hermione也提到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果然Harry爽快地答應了。反正他也要離開，有人為他照顧教父留給自己的居所，他確實萬分願意，也不用擔心Ron會胡思亂想。
他們隨意地聊著，直到Harry要到麻瓜的機場為止。
出門時，Harry把一個盒子交給了她，他說︰
「Hermione，答應我，在Malfoy結婚後才打開它。」
當時，Hermione很想問Harry︰「為什麼是Malfoy？」
可是Harry那時候溫柔又不捨的表情卻讓她選擇了壓下她的好奇心，女人的直覺讓她知道，一切的答案都在盒子裡面。
儘管她還不知道裡頭是些甚麼。
Malfoy的婚宴很奇怪，她參加過很多貴族的婚禮，都大同小異，可是Malfoy的卻不一樣，不是指更奢華，而是婚宴的行程次序就像是在拖延一樣。
一般都是短暫的親友問候，然後是婚禮正式進行，最後才會是婚禮的晚宴。可是Malfoy那短暫的親友問候已經過了三小時，他幾乎向每一個來賓致謝，三個小時裡他都一直在和別人互相寒暄。
甚至連她也少不得。
「真是我的榮幸，魔法部部長的秘書竟然也應邀前來，我還以為Gryffindor的勇敢一向是用在這種時刻，例如無知地赴宴，然後又無禮地隨便應酬一下就離開，真該為Granger小姐在這裡呆站了三小時的行為嘉許，不是嗎？」
多年來的冷嘲熱諷早讓Hermione習以為常，也把一些不必要、不重要的說話過濾掉，更不會像在學生時代一樣為此耿耿於懷。
她無視那些不討人歡喜的說話，就像Draco從沒說過一樣，平靜而有禮地恭賀︰「恭喜，Malfoy。」
Draco挑了挑眉，倒沒因為她的過濾而感到憤怒，他來到她的面前完全不是為了嘲諷她，那些都只是習慣，他有更想要知道的事。
「若果說Granger小姐為了Gryffindor加分，Potter必定是永遠讓學院失分的一個。」他嚐了口紅酒，然後看著酒杯裡的血紅色，突然聯想到Harry給他的紅繩子，他搖搖頭，立刻把那思緒趕出去，「在我一年前的訂婚宴裡，Potter不請自來，如今我給了他邀請函，他卻沒有原因地缺席了，看來Gryffindor的禮儀也不過如此。」
「Harry沒有收到邀請函，Malfoy。」Hermione空洞地說，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會理睬他，可是一年前Harry最後的一句話卻驅使她回答了，「你該知道，Harry從一年前就沒再出現於人前，他甚至不在我現時的住所裡。」
是的，他知道。Harry失蹤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去向，他也找了他很久，久到讓他把婚禮一直延後，直到父親開始受不了，他才準備了這場婚宴。
如果他撫心自問，他會承認自己在期待Harry的出現，然後即使要付出悔婚的代價，他也想要和他復合。如今，他只是死要面子地在心裡說服自己，程序的不同只因為Malfoy的如眾不同，而非他一己私心。
所謂逃避一時，也不能逃避一世，該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婚禮始終會有完成終結的一刻。
因為Malfoy的特殊婚禮，讓Hermione根本沒有那個精神能在回家後，還能打開Harry的盒子去看。直到她一覺醒來，養足精神才緊張得顫抖著手打開它。
盒子裡只有一瓶銀色和綠色混和在一起的液體，她拿著它時不禁覺得有些心寒。她確信銀色的是能放到Pensieve的記憶液體，而綠色的……讓她聯想到那是腦漿。
不管那是甚麼，既然含有記憶液體，她就需要Pensieve來看它，這就是Harry留給她，並能讓她知道所有事的記憶。
進入Pensieve後，不像以往一樣突然就閃過段段記憶，她現在身處在一遍淡淡的金黃色之中，而對面站著一個人。
Harry？！
「Hi，Hermione！看來Draco已經結婚了……我相信你一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所以他的婚禮一定美滿地結束了吧？」
Draco？Harry甚麼時候和Malfoy那麼親近了？
她想要開口問，可是卻無法發出聲音，只能聽著那像被拍攝下的Harry一直說話。
「想必你很好奇我發生了甚麼事，現在你所看到的我，是由綠色的液體所形成的，而你想要知道的事記憶液體會全部向你坦白。」
「Hermione，我很抱歉……這是我能留下來的第二件東西，而我選擇交給我最好的朋友，你。我不確定這能不能讓Ron看，也許這會讓他抓狂，所以這就交給看完的你去決定，你的選擇總是比我正確。」
「我不知道我還應該說些甚麼……你知道，我一向不太擅長說話。所以之後的一切就讓你慢慢去看、慢慢去了解。」
「最後，我只能說……Sorry。」
她靜靜地聽著那幻影般的Harry說話，一年前早在心裡昇起的不安感，此刻更為強烈。不待她思考更多，一段一段屬於Harry的記憶就在她眼前閃現。
Dursley家裡的生活、接觸魔法界的開始、在列車上三人的相遇、Malfoy的挑釁、三人的友誼……
這些記憶都只是飛快地閃過，但Hermione還是注意到，從四年級開始，Harry的視線總是跟著Malfoy走。她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快要顯現了……
戰後，被惡咒擊中的Malfoy，Harry幾乎失魂的表情，然後果斷地施下美人魚之咒，拯救了Malfoy。然後，微妙的交往、相處，然後相愛。
是的，是相愛。當局者迷，旁觀者清，Harry沒注意到的感情，她卻看得一清二楚。她心痛Harry，也難得地心痛Malfoy。看著Harry因為老Malfoy的話、對Malfoy的感情感到懷疑，還有美人魚之咒的原故，而選擇，也只能，說出分手。Hermione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直到那一幕，她的淚腺終於崩堤。
她看著Harry施咒，看著他臉色蒼白地拿著從自己體內抽出的血管，看著他把它硬化，看著他把能保佑和守護最愛之人的紅繩子交給應得的人，然後……
看著它被嫌棄。
之後的記憶，她沒法看得仔細，她甚至不記得她後來看了甚麼。她神情恍惚地離開了Pensieve，然後──
看到Malfoy！
瞬間，她的臉色白得嚇人，她甚至無法正常地思考為何Malfoy能在這裡。而同樣的，看到Hermione這個樣子的Draco也把自己的嘲諷吞回肚子裡去。
「Granger，你看到了甚麼？」他瞪著Pensieve，他知道那些記憶必定有關Harry，而直覺告訴他Harry不會讓他看到那些記憶。
「不！Malfoy，滾出去！」她不因為Harry而恨Malfoy，但她無法把所見的一切告訴他，那太傷人了……
「告訴我，別迫我使用Legilimens，我看不到他的記憶，但你卻可以。」Draco冰冷地說，拋棄所有嘲諷話語，他清楚地明白到那些記憶有多重要。
「是童話，麻瓜界的美人魚童話故事，這是Harry救你時所用的魔咒的藍本。」Hermione抖著身子說，對Harry的私心勝過了一切。也許為了Malfoy好過一些，她應該隱瞞，可是能確認Harry的生死，就只有Malfoy；能救他的，也只有Malfoy……
美人魚的童話故事並非完全虛構。
魔法界的人魚是醜陋兇惡的生物，可是正如有人和巨人的混血，那麼也不必為人和人魚的混血感到意外。
魔法界的傳說中，一個美麗的人類和人魚結合，誕下了如童話一般所存在的美人魚。可也如童話一樣，美人魚救了人類，也愛上了那個人類男子，甚至不惜以不能說話為代價化作了人類接近男子。
美人魚的故事是個悲劇，終於男子愛上了別的女子，美人魚因為得不到男子的愛，而被魔咒的反噬化成泡沫。
那個魔咒在後世的人的改良下，變作了能拯救被任何惡咒擊中而瀕臨死亡的人的咒語，但代價卻是，施咒者將會愛上對方，並不能訴說愛，直到和對方結合。而反噬也和美人魚的結果一樣，一旦對方和別的人結合，施咒者將會化成粉末。
「Harry愛你，不會在乎這個咒語的反噬，甚至不在乎你去愛別人而他不能阻止。」他聽見Granger嗚咽著說，但他卻感受不了她的悲傷，只知道對自己的憤怒。
「Harry甚至離開，不願讓我們知道他何時會……我不知道是在你婚後的一個小時、一天，還是立刻，可是……」她斷斷續續地說，而Draco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他只留下兩件東西，一是給我的記憶，二是給你的血……紅繩子。它本來是屬於Harry體內的東西，也應化作粉末……」Draco握緊了一年來從不離身，放在口袋裡的繩子，「可是Harry把它弄成了守護符，一旦它裡頭的液體停止流動，一旦血液硬化了，即是Harry已經……」
他僵硬地站著，抿著嘴不作聲，插在口袋裡的手卻捏得用力，似是想把一切都捏碎……
婚禮結束後，Draco的妻子都累得倒床就睡。事實上沒那個新人真的能在婚禮後，還有那個精力去實行新婚之夜。
Draco很累，但沒有立即就睡，他拿出了那被他嫌棄的、Harry所送的繩子，他每天晚上都會重複一樣的行為，握緊、凝視，才入睡。
今天也不例外。
本來一直流動著的晶瑩液體，今天卻正慢慢凝固。
凝結了的液體把不安流進他的身邊裡，他看著，壓下不安，心想︰明天問問Granger，Harry或許會告訴了她甚麼。包括這繩子，和Harry的去向……
他把紅繩子貼近嘴邊，吻了吻，然後隨著液體漸漸凝結，他也深深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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