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2013

【黑籃同人 - 青黑】Unique Special episode -- Unexpected




  「能打敗我的人,只有我自己。」他就是以這個目的被創造出來。

  他是由赤司征十郎所設計出來最完美的作品「奇蹟世代」系列裡其中之一的機械人-- 青峰大輝。

  「奇蹟世代」裡的四個機械人除了性能方面特別優秀之外,喜怒哀樂等等的情感也能出現在他們身上,更能完美地透過表情表現出來。他們是現在世界上最頂峰的作品。其中他是以擁有最強攻擊力之稱的作品,赤司在他身上特別強化了這方面的性能。

  所以,在他有意識開始,他的生存意義就只是把赤司想要滅殺掉的人滅殺了。除了破壞、攻擊、殺戮,沒有其他事會讓他認為是正確的,而失敗就是唯一的錯誤,更不要說 -- 「保護」和「珍惜」。


               



    赤司給奇蹟世代系列的四個機械人都住在同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是除了赤司以外最大的一個房間。大宅有四層,分別是地下室及一樓至三樓,他們的房間是大宅的整層二樓,內裡細分為一個大廳、四間房間、廚房、洗手間等等。而他們四人通常也不會到處亂逛,只待在這個房間裡進行日常活動。

  當青峰回到二樓屬於「奇蹟世代」的房間時,便被同一系列的黃瀨涼太截住了。「小青峰,你又被小赤司叫出去了?我和小紫原在玩Pocky Game,你要不要一起玩?」

  「嗯,不了。」揮揮手就離開,他現在真的沒什麼心情去應付任何人,執行赤司給他的命令已讓他心力交瘁了。

  走進自己房間內的浴室,也不管出來的是冷水還是熱水,直接開了開關讓水灑落在自己身上。身上的血跡都隨著水流而被洗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赤司早想到這種情況,竟然為他裝上的是最高級的防水系統。

  在幾星期前,赤司因為機械人病毒感染等問題而去了洛山研究所設計解毒程式,也會到其他研究所周旋。雖然很多人也知道赤司的原則,但依然有不少人會膽大包天去挑戰他的權威。而為了盡快完成工作,他也不打算浪費自己的氣力去對付他們,而青峰就會代替他完成懲罰的任務。因此他也成為了唯一一個會不停在赤司的家和研究所兩地來回往返的機械人。

  原本這樣的工作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不知道由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對這樣的工作感到厭惡和疲倦,每完成一次工作,他就愈覺得體力不支。

  這樣的工作還要維持到什麼時候?

  這一個問題,在這幾個月都一直煩擾著他。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和感覺,因為完成這樣的工作就是他的存在意義,也是他的使命。赤司為他輸入的程式裡,並沒有告訴他完成這些任務是錯的,畢竟赤司的命令是絕對的。

  這個問題、那些不應出現卻出現了的感受,他知道即使煩擾也是無濟於事,命令始終是命令。既然赤司給了他一切,他就不能忘恩負義地違背他的命令。

  就像是為了使自己更清醒,讓水都灑在自己的臉上。關下水制,扯過一旁掛著的毛巾隨便抹乾身上的水滴,然後把毛巾圍在腰間就走出浴室。走到他個人房間內的小廳子後,把自己整個人都拋在沙發上,閉上眼就這麼睡了。



  相遇從來都是你不能預料的。

  睡在沙發上的青峰在幾個小時候後被通知器的呼喚吵醒了。那是由赤司的房間發出的,理所當然是赤司專屬的。

  「赤司回來了?」要是其他人在這種時候打擾他的睡眠,他鐵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無視他。但既然是由赤司專屬的通知器呼喚,他也只好認命地打理好自己,然後走到赤司面前待命了。

  無奈地抓了抓自己已經頗短的頭髮,打著呵欠懶洋洋地走到三樓赤司房間的門前,一反平常亂衝亂撞的行為,禮貌地叩門。「赤司,你找我?」

  站在門外等著赤司回話,然而卻等了良久依然沒有任何回應。「赤司?」

  「奇怪,不在嗎?但呼喚是由這裡發出的啊……」

  就在青峰以為只是通知器出現故障並準備回去時,房間內卻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巨響。

  「喂!赤司!你在裡頭吧?沒事吧?你再不回話,我就撞門進來啊!」青峰用力拍拍門,往門的另一邊大喊。

  然而,裡頭又變回開始的死寂。但青峰自然不放心,如果赤司真的不在房間內,就極可能有盜賊潛入了這幢保衛深嚴的大宅內。雖然可能性極低,但就在青峰為了以防萬一,準備撞進去時,另一邊有了聲響。

  「抱歉!請不要撞門進來。赤司君命令不能讓任何人見到我,你撞進來我會很困擾。」平淡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緩緩傳入青峰耳中,也成功停止了青峰撞門的行動。

  但為了確保一切正常,而且沒有脫離赤司一切的考慮,他必需確認另一邊的人是誰。如果是未經准許而進入赤司內的機械人,把他燒毀就可以;如果是由外面潛入來的人,就必需殺死;如果真是赤司的命令,他只要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好。

  「你是誰?為什麼在赤司的房間?」


               


  最後,在對方的堅持下,青峰依然沒有撞門進去,也沒有見過門另一邊說話的人。

  在門另一邊的也是個機械人,名字是「黑子哲也」,他說這是赤司給予他的名字。他是在一次燒毀日 -- 赤司把他認為不需要的機械人拿去燒毀的日子 --被赤司帶回房間的,自此之後他都和赤司一起生活了。但這些不足以證明他沒說謊,以及得到允許他可以待在赤司房間。

  最後,他在黑子哲也的建議下,去詢問當天燒毀日和赤司同行的綠間和紫原。問紫原果然不能得到任何答應,他一向不會記得他不感興趣的事,而綠間卻說確實有一個機械人在很久之前被赤司帶回去了,但之後那個機械人怎樣他就不知道了。

  既然在綠間的記憶內確實有這樣的事,也不會錯了,畢竟他是「奇蹟世代」之中擁有最好記憶力的機械人。也就是說,這件事已經不用他管了,他也不用自找麻煩。

  但命運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人,包括智能機械人。

  赤司房間的通知器又再一次呼喚他。他雖然知道那不是赤司,也知道是裡頭的笨蛋搞的鬼。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走上三樓,看看那笨蛋是糊里糊塗搞錯了,還是真的笨到在赤司房間搞死了自己。

  沒有忘記不能撞進去的 --好吧,應該能說是約定,他再次禮貌地叩門。但和昨天一樣,回應他的是一遍死寂。

  良久,才記起昨天機械人用著雖然有禮卻絲毫不像在拜託人的平淡語氣說的話︰「赤司君說我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請你替我保密,也不要讓赤司君知道你發現了我的存在,拜託。」

  謹慎地掃視了四周,確認無其他人時才不耐煩地開口︰「哲,是我。不應門,我就撞進去。」

  「青峰君。」

  「你又搞什麼了?」無奈地靠坐在門前。反正他閒得很,陪這個被赤司遺下的笨蛋聊聊天消磨時間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按錯了。」另一邊的黑子也端正地坐到門邊,語氣依舊十分平淡。



  從那時候起,和黑子隔著一扇門聊天就成了青峰的習慣。除了工作和睡眠的時候,其餘時間他都會以和黑子聊天來消磨時間,而且十分享受這樣的時光。雖然僅僅四天,但已經足夠讓他抽不了身。

  明明是沒有見過面的人,但和哲聊天很自然舒適,能自動地把一切讓他煩擾的事清除。就算把那些令人厭惡任務完成,或是身上留下了令人噁心的血跡和腥臭味,但只要哲的一句話,他就能把那些事情都放下和無視,然後安心入睡。

  當然,他沒有讓哲知道他的工作。沒有原因,僅僅是自己的直覺告訴他這些事情都不應說出口。他心底有一絲類似害怕的情感,害怕哲知道他的工作後的反應。明明他不需要害怕,應該說沒有什麼事是需要他害怕,但他就是為此感到恐懼。

  他想,這是因為哲是特別的吧。

  除了安心、自然、恐懼,也有一種他說不清的情感,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知道他想見哲,而且希望永遠都能繼續和哲聊天。但他清楚什麼事都有限期,當赤司回來後他就不能再找哲,更沒希望能見哲了。

  雖然,他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但知道他必需。只是沒想到分開日子這麼快就到……


               


  認識黑子的第六天,青峰又一次完成赤司給他的任務後,回家隨便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跡就去找哲。僅為分秒必爭與哲相處的時光。

  「哲?在嗎?」確認周圍都沒有人躲起來,他輕輕叩門叫喚對方。

  「青峰君。」每次青峰來和黑子聊天,黑子從來都沒有任何滿心期待的反應。青峰他知道,即是在平淡語氣下,都不會找到任何興奮期待的感情。黑子不會期待他會來,因為他的心不在他身上。

  黑子哲也的心只有赤司征十郎。

  就算黑子沒說,青峰也是知道的;就算黑子自己不知道,青峰也了解黑子的想法。

  沒有任何原因,他就是知道,知道哲眼中僅有赤司一人,知道哲期待的人只有赤司,知道他永遠沒辦法使哲只看他一個人,知道他在哲的心中永遠也不及赤司。

  他雖然知道這一切,卻不知道這些究竟是什麼感情,也不會知道為什麼哲會對赤司有這樣的感情,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哲有同樣的感受。但不管怎樣,他都沒打算告訴哲這些,畢竟他無需便宜了赤司不是嗎?而且哲一天不知道自己對赤司有這樣的想法,他青峰大輝還有一絲的希望能得到哲的注意。

  「哲,能出來嗎?我想要見你。」這是第一步,只要能讓哲違背赤司的命令,這就代表他比赤司更重要。

  然而黑子依然視赤司為他的中心,堅決拒絕了青峰的要求。「赤司君的話是不能逆違的。」

  「哲還真頑固。你不說,我又不說就沒問題啦。而且我們也認識了六天了,見面也很正常。」青峰再嘗試遊說他,他認為黑子始終會心軟的。

  說服了半天黑子依然十分堅持,而青峰也從來不是有耐性的機械人。當他用了半天的時間去嘗試說明黑子卻依然不成功時,也忘記初衷,現在只是強硬地把對方扯出來。

  「哲!」

  雙方都有預感,只要一人仍堅決拒絕,另一人便會衝動而且不顧對方感受地撞門進去,僅為見對方一面。

  黑子先見之明,不拒絕卻說出讓青峰不敢隨便行動的話︰「青峰君要是撞進來,我們就連朋友也不是了。」

  也許沒預料到對方會如此堅持,也許是沒預料到對方在他如此勸說後仍然沒有動搖,也許是沒預料到對方會為了赤司的命令而不惜一切甚至是對他下狠話。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青峰也在那一瞬間愣住了。

  就在青峰想說一些話來安撫黑子時,另一個通知器又呼喚他了。那是赤司在家以外的地方時所用的通知器,而黑子也像懂了甚麼似的,平淡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憤怒︰「青峰君,赤司君需要你,請你快點去找他吧。」

  青峰別無選擇,畢竟他也不能無視赤司的呼喚。於是他輕聲地對門的另一面的黑子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

  而他從來都沒想過,今天這一天,竟然就是他最後聽到黑子聲音的日子……


               


  之後的日子裡,青峰一直跟在赤司身邊,完全沒有機會離開,更不用說回家找黑子聊天。

  當他回到赤司家的時候,赤司也和他一起回來了。

  在赤司毫不猶豫掉下青峰回到自己房間時,青峰也了解到自己暫時也無緣再聽見黑子讓人感到舒坦的聲音。而他更想不到的是,其實他永遠也再可能再聽見了。

  最後,青峰也只能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休息。

  在他再次醒來時,是因為外面一遍嘈吵的聲音。當他走出房間後,能看到的就是幾個被嚇得心驚膽跳躲在一旁的研究人所,而赤司剛從隔離室裡走出來,手裡還橫抱著一個存在感很低的已關機機械人,一臉急切的樣子。

  他想,是赤司想到解毒方法吧。

  可是他沒有想過,赤司手中抱著的機械人就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人,他更沒想到這輕輕一看就是自己一輩子中,唯一一次見到他的機會……



  在往後的日子裡,青峰沒有再和黑子聊天,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在不久之後,赤司離開了人世,而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黑子也被運離到別的研究所後,他也去了一所名為「桐皇」的研究所那裡了。

  在他再次得到黑子的消息時,也已經是五十年後的事情了。

  他站在赤司和黑子一起埋葬的墓前,發著呆。

  青峰在五十年間從沒探望過赤司,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做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而他想不到的是,第一次探望赤司竟然是因為黑子;他亦沒想到,再一次見到黑子的時候,竟然是以這種形式。他看著墓碑上那張由研究人員所拍的照片,他更是沒想到五十年前那個不起眼的、被赤司抱著的已關了的機械人就是黑子……

  也許,他想不到的事情有更多,但此時此刻他也無心再想。站在黑子墓前的他,在這時候才深深明白到,過去一直又酸又甜的感覺是甚麼。

  赤司對黑子抱有這一種感覺,黑子對赤司也是。而他,也對黑子抱有了相同的感覺。

  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他必需留在這個世界裡,繼續默默感受著這一切黑子所給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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